我低着头,一边帮妈妈剪脚趾甲一边和她聊着天,趾甲很硬,我不得不双手一起摁指甲剪,每剪一下就问妈妈疼不疼,每次她都说不疼,但我总怕弄疼了她,所以小心翼翼地。自从妈妈生病后,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越发严重,已经做不了精细的活了,所以剪指甲这种事总由
我低着头,一边帮妈妈剪脚趾甲一边和她聊着天,趾甲很硬,我不得不双手一起摁指甲剪,每剪一下就问妈妈疼不疼,每次她都说不疼,但我总怕弄疼了她,所以小心翼翼地。自从妈妈生病后,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越发严重,已经做不了精细的活了,所以剪指甲这种事总由我们代劳,每次帮妈妈剪指甲我就会想起小时候妈妈帮我们剪指甲,也是这么地小心翼翼,动作轻柔,生怕剪到了肉,塞跳蛋吃饭嗯啊哦弄疼了我们,每每想到这些,心里就会升起一丝丝的甜蜜。
由于行动不便,妈妈只得自己坐着,经常是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电视陪着她,疾病已经影响到了她的语言能力,说话越发含糊不清,我觉得她说话的欲望比正常时更强烈,所以我尽量地和她聊着,海阔天空的,老家的亲戚朋友,身边的人和事都是话题,有时我竟然听不懂妈妈说了什么,只能呵呵地略过去了,看到妈妈吃力地重复地说着塞跳蛋吃饭嗯啊快点吃不要浪费,尽力地想表达自己,我的心里就很难过,我,做为女儿,竟然听不懂妈妈的话了,那除了爸爸,还有谁能听得懂呢?

塞跳蛋吃饭嗯啊 妈妈快点弄啊感觉在家里真幸福
妈妈说着话边小心地抚弄着我的头发,“唉,都有白头发了,是不是上班很辛苦呀,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太累着了。”我故做轻松地笑着:“不辛苦,现在比以前轻松多了,白头发,可能是随我爸吧,我爸不是老早就全白了吗?”我继续低头剪趾甲,任由妈妈抚弄着头发,心里一阵阵温暖,已经好久好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再也没有象现在这样享受着来自妈妈的抚爱,自从妈妈生病以来,我们的角色已经发生了转换,我们忙不迭地劝着妈妈看医生、吃药、吃饭、锻炼、劝着她要乐观、要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要往前看、要相信明天的生活会更好,我们一下从孩子变成了家长,把妈妈孩子似地照顾着。现在听到妈妈这句担心的话,我突然觉得眼睛一阵湿润,我不再说话,怕妈妈听到我的声音哽咽。原来尽管我已经做了母亲成了家长,妈妈给我们的爱却从来没有忘记过,而我也一直都在渴望着这种爱的继续,尽管我觉得它随着妈妈的生病变得遥远了,但实际上它从来在吃饭上就没有中断过特别是塞跳蛋吃饭嗯啊的爽快,原来爱一直都在心里,只是没有表达。
帮妈妈剪完指甲后又帮她洗了头,看着妈妈的头发尽管日渐稀少但却没什么白发,心中不免有些许的安慰,我轻轻地帮妈妈抓着头,聊起了我小时的头发,那时的我头发一大把,又粗又黑,洗头成了一件痛苦的事,后来不知为什么头发竟然突然变得细了,也少了,但仍是很黑,黑得发亮,很让人得意。现在妈妈的头发也很黑,只是太少了,少得有些地方能清楚地看到了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