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仿佛置身地狱,她以为这场折磨终于结束,可是这一切却不过只是开始。 此后三年,她被折磨的形销骨立,不成人形。 她每天只有一碗白面条,每当那个恶魔要来的时候,都会提前有人蒙住她的双眼,把她绑在架子上,任由那人折磨发泄。 每次安婉精神崩溃,快要疯掉的时候,她都咬牙告诉自己,不能疯,
安婉仿佛置身地狱,她以为这场折磨终于结束,可是这一切却不过只是开始。
此后三年,她被折磨的形销骨立,不成人形。
她每天只有一碗白面条,每当那个恶魔要来的时候,都会提前有人蒙住她的双眼,把她绑在架子上,任由那人折磨发泄。
每次安婉精神崩溃,快要疯掉的时候,她都咬牙告诉自己,不能疯,她要好好活着!
那个魔鬼还没有死,还没有受到惩罚,她又怎么能死?
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念头就是:报复!
只要这条命还在,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要不择手段的去报复!
把这个魔鬼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一滴不落的全都还给他。
他肆无忌惮的毁了她的世界,将她拖进地狱,她就算变成厉鬼也压不下心口滔天的恨意!
既然与恶鬼同行,她也不惧变成恶鬼!
…………
三年后。
安静而昏暗的地下室里,一个瘦的好似骷髅一般的女人被层层铁链拴着,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双眼呆滞无神,双眸微垂,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走进来的那两个人差点以为她已经死了。
“喂,”其中一人踢了她一脚,呵斥道:“起来!”
另一人解开拴住她的铁链,将一个眼罩套在她头上,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的,别在这装死。”
女人颤颤巍巍的起身,好似七八十岁的老妪一般,任由两人拉扯着,蹒跚的向前走去。
她被推上了一辆车,车子缓缓启动,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里,有人在她后背推了一把,说:“下车。”
安婉呆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哆嗦着唇瓣,不可置信的问:“我……可以走了?”
“是的。”
她似是仍旧不敢相信,声音微颤的问:“我真的……可以走了?”
那人似是有些不耐烦,语气不好的问:“怎么,不想走?”
安婉再不敢多话,摸索着下了车,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她疯了似的,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大脑一片空白,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跑!跑的越远越好。
安婉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耗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她瘫坐在路边,急促的喘着。
好一会之后,她才颤巍巍的抬起胳膊,一点一点揭开眼罩。
久违的阳光猛地射来,刺痛眼底,可她却浑然不觉,呆滞的望着太阳的方向,泪流满面。
三年啊!
她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被囚禁了整整三年!
人不人鬼不鬼,像个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被折磨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皮鞭、蜡烛、烙铁、酒瓶、铁链……所有的东西都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的痕迹。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安婉死死咬住后牙,双眼赤红,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不管躲在幕后的那个魔鬼是谁,她都要将他揪出来,让他尝遍世界上所有的痛苦!
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即便如此,仍不解她心中恨意的万分之一!
她要将他一寸寸凌迟!
尖利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掌心滑落,安婉抬起胳膊,用力擦了一把泪水,起身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
…………
四年后。
四月,春-光明媚,万物复苏,道路两旁的柳树都发了芽,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举目望去,整条长街都绿意盎然,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辆大巴车从道路尽头缓缓驶来。
车上坐着十几个穿着演出服的小朋友,她们全都画着厚厚的妆容,头发被高束在脑后,一个比一个打扮的艳丽,她们正兴奋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天要去演出的地方。
这群小朋友是萌芽舞蹈团的学员,今天应邀去参加市里的一个开业活动,其中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女生拉着带队老师的手,撒娇的问:“安婉老师,这次表演结束后,真的会奖励我们洋娃娃吗?”
带队的老师是一个二十六七岁左右的女人,她长得很好看,鹅蛋脸,大眼睛,明眸皓齿,肌如白雪,是一种直击人心却没有攻击力的美丽。
安婉笑道:“只要你们表现好,活动结束后会一人奖励一个大大的洋娃娃哦!”
“太好了!”小朋友们齐声欢呼,一个个兴奋十足,期待着属于自己的奖励。
十几分钟后,大巴车缓缓停在了一座宏伟高大的建筑物前。
小朋友们排好队,在安婉的指挥下有序的下了车,一个个抬着小脸,惊叹的望着面前的大楼。
楼顶上,“星锐”两个硕大的金属立体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泛出夺目的光泽。
说起星锐集团,江城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星锐集团是江城的龙头企业,业务遍布海内外,听说每天的交易额超过了几十亿,江城市所有企业的利润加起来,还没有星锐的零头多。
民间流传一句话,星锐跺跺脚,江城抖三抖。
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整个江城的经济命脉都握在星锐的手里,在江城,星锐就是说一不二的龙头老大。
“小朋友们排好队,”安婉领着小朋友们向里面走去,不放心的叮嘱道:“后面的快跟上,不要落下。”
半个小时后,活动开始了,小朋友们活力十足,把一曲《红灯笼》跳的活灵活现,韵味十足。
这几个小朋友是舞蹈团里拔尖的,再加上练了很长时间,效果自然惊艳。
活动结束后,接下来是颁奖环节,主持人快步走到舞台中央,笑意盈盈的说:“感-谢今天所有前来参加活动的小朋友们,你们辛苦了!接下来有请星锐集团总裁,季修靳先生上台为小朋友们颁奖!”
如潮的掌声中,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男人起身向台上走来。
他逆光而来。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身材被衬托的挺拔欣长,虽然整张脸隐在暗影里,但棱角分明的轮廓还是让人挪不开目光。
安婉站在孩子们身后,和众人一道屏住呼吸望着他。
望着这个传闻中的神秘男人。
几秒种后,他自暗影中走出,一张异常俊美的脸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一瞬间,周围鸦雀无声,每个人眼底都透着惊艳!
怎么会有如此惊才艳艳的男人?
他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身姿挺拔,容颜胜雪,双眼如同一道墨痕,狭长又幽深,让人忍不住身陷其中。
主持人小跑过去,满脸堆笑的把话筒双手递到他面前:“季总,您请!”
季修靳随手拿过话筒,不知道为什么,安婉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他的手上。
十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很好看的一双手。
上帝还真是不公平,不但给了这个男人富可敌国的财富,而且还给他一副完美无瑕的外表。
正想到,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宛若大提琴一般的声音突然响起:“十分荣幸能在这里跟各位相聚,今天小朋友们的表现很棒,舞也跳得不错……”
嗡!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安婉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她整个人如坠冰窖,久违的恐惧和恨意如浪潮般席卷而来,几乎将她淹没!
是他!
那个将她囚禁了三年的魔鬼!
耳边清润儒雅的声音和记忆中那个魔鬼的声音渐渐重叠,他伏在她耳边,阴鸷的说:安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身子抑制不住的发颤,安婉抖如糠筛,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上下牙齿忍不住打颤,发出“咯咯咯……”的细响。
那些皮开肉绽的感觉仿佛瞬间卷土重来,她甚至又闻到了烧红的烙铁贴在皮肤上发出的刺鼻味……
安婉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忍住没有落荒而逃。
耳边一阵嗡鸣,季修靳嘴角含笑,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安婉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恐惧过后,是滔天的恨意!
仿佛燎原大火,一寸一寸在心口蔓延,直至整个胸腔都被充满恨意的怒火燃烧殆尽。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狠狠掐进肉里,安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季修靳,双眼迸射出浓烈的恨意!
季修靳!季修靳!季修靳!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刻进骨子里。
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多年她苦寻无果,始终找不到关于那个人渣的半点消息,原来他竟然是星锐集团的总裁,季修靳!
季修靳,躲在一张伪善的面具后,你是不是以为做过的那些恶事就可以一笔勾销?
休想!
这辈子都休想!
我要把你伪君子的面具一点一点揭下来,让世人看清你丑陋的嘴脸!
“安婉小姐?”主持人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婉方才回神,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包括季修靳。
那道目光好似锥子,扎的安婉浑身不自在,她心口狂跳,强-压下翻涌的恨意,不好意思的看向主持人:“抱歉,您刚才说什么?”
这个安婉老师虽然看起来很漂亮,但穿着却很普通,一看就是普通家庭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
主持人了然的笑笑,又重复了一遍:“季总很喜欢萌芽舞蹈团小朋友们的表演,决定把这个奖项颁发给您身边这群可爱的小朋友,请您上台代领奖杯。”
“哦……好。”安婉点头笑笑,转眸看向不远处的季修靳。
他手里拿着一个金灿灿的奖杯,脸上挂着一抹浅笑,正站在原地望着她,颇有耐心的等待着,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四目相对。
刹那间,安婉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结!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缓缓抬脚,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仿佛有一把尖锐的小刀,在心头一点一点雕刻着眼前这张脸。
鲜血淋漓,疼到极致,却仍坚定而用力的刻下去。
她要把这张脸刻进骨子里,就算化成灰都不会忘记。
“安婉小姐,”季修靳音质沉沉的,声音温润又低醇:“感-谢您把小朋友们教的这么好,这个奖杯您当之无愧,恭喜!”
安婉低头看着握住奖杯的那双手。
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格外好看,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双手,曾经把各种可怕的刑具握在掌中,残暴的加诸在她身上?
深吸一口气,安婉缓缓伸手,接过了奖杯,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这是你们应得的,希望你们能再接再厉,拿出更好的作品。”季修靳颇为客气的说了一些官方话,在主持人的一再恭维下,转身大步走下了台。
雷鸣般的掌声中,每个人脸上都笑意盈盈,唯独安婉,双眼死死的盯着季修靳的背影,一眨不眨。
她的心中好似盘亘着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呢喃低语:安婉,就算天塌地陷,海枯石烂,也绝对不能放过这个人渣!
不择手段,不死不休!
虽然这场活动的主办方是星锐集团,但谁都没有想到季修靳会亲自前来,意外之余,众人大喜,不少人更是蠢蠢欲动。
季修靳位高权重,且向来神秘,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攀附,却苦求无门,今天好不容易有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众人岂能放过?
活动结束之后,接下来是一场庆功宴,在众人的一再挽留下,季修靳才勉强答应留下,众人心里免不了又是一阵暗喜。
半个小时后,庆功宴开始了。
星锐集团大楼高八十八层,直入云霄,是江城最高的一座标志性建筑物,多少人穷其一生都没有机会进来参观一次。
今天的宴会地点就在星锐集团二十三楼,而且季修靳赏光亲自前来,不少人跟打了亢奋剂似的,兴奋的不得了。
季修靳众星捧月似的,被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他两指轻捏酒杯,嘴角始终含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不怒不恼,很有耐心的一一回话。
活动结束后,小朋友们抱着各自的洋娃娃,已经被家长们领回去了,安婉性格清冷,很少参加这种闹哄哄的聚会,可是今天,她却意外的留下了。
她站在昏暗的角落里,举着一杯红酒,一动不动的盯着人群中的季修靳。
好似一只蛰伏的猛兽。
人群中,季修靳言笑晏晏,脸上始终挂着温和而浅淡的笑意,丝毫没有上位者的高冷疏离,亲和的仿佛邻家大哥哥。
可是安婉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在那张虚伪的面具下,藏着一个恶魔。
旁边,几个女人一脸花痴的望着季修靳,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天呐,没想到季总竟然这么帅,简直比电影明星还要迷人。”
一个穿着黄裙子的女人难掩激动的说:“我一个发小之前在星锐上班,听她说季修靳帅的人神共愤,我起初还不以为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季总也太亲和了吧,”另一女人接道,表情夸张的说:“我见过的那些大总裁,一个比一个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按说像季总这种级别的,就连那些大总裁见了也要跪舔,可是没想到季总竟然这么亲和。”
“天呐,”黄衫女子单手捂着脸,眼泛桃花的说:“要是季总能多看我两眼,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