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季修靳言笑晏晏,脸上始终挂着温和而浅淡的笑意,丝毫没有上位者的高冷疏离,亲和的仿佛邻家大哥哥。 可是安婉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在那张虚伪的面具下,藏着一个恶魔。 旁边,几个女人一脸花痴的望着季修靳,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天呐,没想到季总竟然这么帅,简直比电影明星还
人群中,季修靳言笑晏晏,脸上始终挂着温和而浅淡的笑意,丝毫没有上位者的高冷疏离,亲和的仿佛邻家大哥哥。
可是安婉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在那张虚伪的面具下,藏着一个恶魔。
旁边,几个女人一脸花痴的望着季修靳,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天呐,没想到季总竟然这么帅,简直比电影明星还要迷人。”
一个穿着黄裙子的女人难掩激动的说:“我一个发小之前在星锐上班,听她说季修靳帅的人神共愤,我起初还不以为意,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季总也太亲和了吧,”另一女人接道,表情夸张的说:“我见过的那些大总裁,一个比一个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按说像季总这种级别的,就连那些大总裁见了也要跪舔,可是没想到季总竟然这么亲和。”
“天呐,”黄衫女子单手捂着脸,眼泛桃花的说:“要是季总能多看我两眼,那该多好啊。”
“何止是亲和,季总还是个特别心善的人,”另一个女人神秘的说:“你还不知道吧,季总曾匿名向全国一千多所贫困小学捐款,听说捐了好几千万呢。”
“既然是匿名,你怎么知道是他?”
那个女人压低声音,神秘的说:“我有一个表姐在红十字会工作,是她告诉我的。”
“真的?”
“天呐,季总简直太完美了,不愧是我的男神。”
捐款?
安婉眼眸一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就算是捐款,也不过是季修靳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像他这种冷血至极的人,怎么会有善心这种东西?
那个恶魔的声音,安婉听了整整三年,咆哮、低喃、平和……每一种声音她都听过,她无比的熟悉。
虽然安婉心中无比确定季修靳就是那个魔鬼,但她还需要最重要的一样证据。
那个恶魔的后背左侧有一条二十厘米长的伤疤。
被他压在身下时,安婉曾恶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膀,双手死死扣进他的后背,就是在那时,她才知道那个魔鬼的后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
只要确定季修靳的后背也有一条同样的疤痕,就确信无疑了。
安婉猛地仰头喝光杯中的红酒,双眸闪过一抹阴沉,大步向人群中的季修靳走去。
人群中,季修靳正面带微笑的和身旁的男人说这话,余光中,一道纤瘦的身影穿过层层人群,正大步向他走来。
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了然,他轻笑一声,转头和身边的人继续谈论。
安婉好不容易才挤到季修靳身边,气喘吁吁的站定之后,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盛满的红酒,深吸了一口气,趁众人不注意,猛地向季修靳身上倒去!
“哎呦!”一声轻呼过后,她脚下一崴,整个人瞬间向季修靳倒去,手中的红酒也毫无意外的全都泼洒在了他身上。
顷刻间,季修靳工整洁净的白衬衫上登时鲜红一片,湿哒哒的往下滴着酒水,一片狼藉。
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众人,谁都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季修靳面前如此莽撞冒失!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一个男人率先回过神来,指着安婉的鼻子大骂道:“在季先生面前也敢如此冒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保安!把她给我扔出去!”
这些人费尽心思的巴结季修靳,季修靳对于他们来说就如同财神爷,堪比上帝一般的存在,可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对季修靳不敬,众人自然对安婉怒目而视。
“看你穿的那么普通,也不像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旁边一个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怒视着安婉,大声斥责道:“你知不知道你撞得是什么人?季先生的这件白衬衣,你打一辈子工都赔不起!”
安婉垂头,一脸窘迫的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算了?我告诉你,季先生的这件衬衫可是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市场价十几万,你今天必须赔!”
“对,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
众人义愤填膺的指责着安婉,她无助的站在人群中间,双手在身前不安的搅动着,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声音带了几分哽咽:“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有站稳,不小心才把酒弄洒了……”
“算了,”就在这时,季修靳淡淡的开了口。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在糟杂的环境中显得十分清晰,瞬间压下了满场的杂音。
“一件衣服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她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吧。”季修靳关切的看着安婉,询问道:“没吓着你吧?”
话音一落,众人看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敬佩。
年纪轻轻就手握大权,偏偏还这么温柔亲和,简直是世间少有的好男人。
安婉垂眸,遮掩住眼底的恨意,摇了摇头,低声抽泣着说:“我没事,真的很抱歉……”
“好了,没事了,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说完,季修靳抬头看向众人,抱歉的说:“不好意思诸位,我去换一下衣服,先失陪了。”
说完,转身大步向客房走去。
等众人的目光从她身上撤离之后,安婉转身快步追了上去。
季修靳有自己的办公室和休息间,可能是因为太过狼狈的原因,他让服务员随便开了一间客房,便进去换衣服了。
等服务员离开之后,安婉小心翼翼的推开客房的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房间内一片安静,主卧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季修靳已经在换衣服了。
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多想,安婉小心翼翼的推开主卧的门,透过缝隙向里面望去。
白色木门质量上乘,推开的瞬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可季修靳的动作却还是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他瞥了一眼对面的玻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手里的动作。
明亮光洁的房间内,季修靳赤-裸着上身,正在用毛巾擦拭身上的红酒。
他的身材很好,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出健康的光泽,肌肉结实有力,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一款。
可是安婉却没有心思看这些,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季修靳的后背上。
震惊,一寸一寸爬上眼底!
他的后背一片光洁,别说伤疤了,连一颗痘印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伤疤?
伤疤去哪了?
难道是她认错了,季修靳不是那个魔鬼?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那个魔鬼折磨了她整整三年,他的声音已经印在了她的骨子里,绝对不可能认错。
可眼前的一幕却再真实不过,季修靳的后背一片光洁,确实没有半点疤痕。
安婉一时间怔在了原地,脑中杂乱纷飞,理不出一丝头绪,直到季修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才猛地回神。
“这位小姐,你是怎么进来的?”不知何时,季修靳已经穿戴整齐,正眉头微蹙的看着她。
安婉抬眸,死死的盯着他,她不相信,不相信季修靳不是那个魔鬼。
明明声音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
好,就算她没有见过那个魔鬼,可那个魔鬼至少认识她吧?
安婉心一横,盯着他冷声道:“季先生,好久不见。”
“嗯?”闻言,季修靳眉头皱的更深,不解的问:“这位小姐,我们之前见过吗?”
他眼底透着几分疑惑和茫然,语气也很自然,不像是装的。
看着他无辜的表情,安婉的心里突然就多了几分不确定。
之前的言之凿凿,也开始动摇。
季修靳权大势大,随便动动手指头都能捏死她,实在是没必要跟她虚与委蛇。
难道……真的不是他?
安婉勉强笑笑,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那个……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跟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到您的地方。”
季修靳笑道:“原来是这样,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真的很抱歉,”安婉歉意的说:“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她再次歉意的弯腰鞠躬,这才转身向门外走去。
出来之后,安婉直接打车回了家。
十几分钟后,她呆滞的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盯着面前的虚空,眼前不断回放着季修靳光洁平整的后背。
脑中好似缠满了杂乱的水草,理不出一丝头绪。
怎么会这样?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她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季修靳就是那个魔鬼!
可为什么他的后背上没有伤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咯吱——”一声轻响,门开了。
安婉转头望去,只见顾康宁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提着一袋青菜,正站在玄关处换鞋。
“你不是说晚上有聚餐,晚点回来吗,”顾康宁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诧异的看着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看到顾康宁,安婉烦躁的心顿时平静下来,起身走过去,轻轻拥住他,在他胸前舒服的蹭了蹭。
“聚会太无聊了,不过是一些人互相吹捧罢了,没什么意思,”安婉缓声道:“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你啊,”顾康宁在她鼻尖刮了一下,宠溺的说:“知道你肯定没有吃饱,我买了点蔬菜,给你做疙瘩汤。”
“你真好。”
两人甜蜜的进了厨房,不一会之后,两碗热气腾腾的疙瘩汤就出炉了。
吃完饭之后,两人各自洗漱,安婉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见顾康宁过来之后,主动钻进他怀里,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康宁,”她犹豫了一下,红着脸说:“你亲亲我,好不好?”
顾康宁轻笑一声,眉眼含笑的看着她,揶揄道:“今天怎么这么主动,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心虚了?”
“是啊,”安婉趁机搂住他的脖子,把嘴凑上去:“那你惩罚我,好吗?”
就在她即将碰上去的时候,顾康宁却伸手挡住了:“我说过了,结婚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
安婉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顾康宁就是这么一个钢铁直男。
他们相识于三年前,彼时安婉满身伤痕,一心复仇,丝毫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可顾康宁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尽管安婉冷言相拒,却还是卯足了劲的追她。
顾康宁真的对她很好,无论刮风下雨,安婉下班出来的时候,他永远都守在楼下等她;她被领导批评,不开心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哄她,手机里几乎全是他的短信;每天早晨都会变着花样的帮她带早餐,下雨天宁愿自己淋着也要固执的把伞打在她头顶;
这样一个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男人,饶是安婉再铁石心肠,也狠不下心继续拒绝了。
在这个如同浮萍一般的世界上,她孑然一身,孤独了太久。
总得抓住点什么。
她心中满是阴霾,如同黑暗角落里滋生的苔藓,而顾康宁却像是一缕阳光,照进她黑暗的心房。
这份温暖于她而言,弥足珍贵。
她不想失去,所以便贪心的留下了。
她知道自己很脏,配不上顾康宁,可她在内心深处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会对顾康宁好,很好很好。
老天爷,我只贪心这一回。
我会倾其所有,去回报这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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